【李泽言x你】国王与乞丐
#“你”非原作女主注意
#一发完/算是糖衣之下的姊妹篇
01
其实你现在心里挺紧张的。
华锐地下停车场里冷嗖嗖的，灯塔一样的几束白光下面是奔涌而来的、像要把你吞噬掉的广袤黑潮，你搓了搓裸露在外的手臂，在心里咒骂着经纪人为什么要给你挑一条清凉过分的裙子，不仅遭罪，而且一眼就让人家识破你不纯的居心。
“男人就喜欢直接的，尤其是李泽言这种男人，人家可没工夫和你浪费时间。”回想起经纪人一本正经说的话，你觉得自己仿佛不是来千里送……那什么的，而是来正正经经谈生意的。
嘛……算了，这也算“生意”吧。你自嘲地笑了笑，却一下子被身后那辆豪车车门解锁的声响吓得跳了起来。
“你在那里干什么。”男人款款从黑暗中走过来，身上穿的是剪裁合体的呢子大衣，搭了一条围巾更显得风度翩翩，相比之下，穿着深紫色丝绒吊带裙的你显得更像个神经病。
你调整了一下被冷得龇牙咧嘴同时又被吓得够呛的表情，对李泽言露出一个明媚的微笑：“等你呀。”
——要不是公司非让你来勾搭这位金主大爷，你才不愿意在这里发骚。
李泽言那两道把他显得高傲难搞的眉毛挑了挑：“我没空。”
好在他没直接说出“滚”这种话。
你笑容不变，拢了拢头发，雪白的脖颈在他眼前一闪而过：“没关系。”
你硬着头皮打开车门，跨进了他的副驾，期间又不经意地展示了一下开叉裙摆下面线条优美的小腿：“我可以等。”
李泽言面无表情，从另一侧开车门上车，正当你以为就这么搞定了的时候，他终于说出了那个字：“滚。”
这才对嘛，算是在你预料之中了。你表情变也没变，气定神闲地掏出气垫补妆，稍微调整了一下脸面对车窗的角度——这可是要登报的。
“这不是你能坐的地方。”李泽言接下来说的话，明明是羞辱你，但你却莫名从其中听出了一点沉郁的悲凉。
你手中的动作顿了顿，侧过脸去看他。
这位在金融界叱咤风云，人人惧怕的帝王目视前方，懒得分给你一个眼神，他半边的脸藏在黑暗之中，眉毛低低地压着，明明是令人忌惮的凶兽，却不知怎的，让你觉得不过是一头负了伤的狮子罢了。
一瞬间这念头转过，你又觉得自己可笑得紧——同情李泽言？你还是先同情同情身为十八线小糊咖倒贴求潜还被拒的你自己吧。
在李泽言再说出点什么之前，你见好就收地乖乖下了车：“那我就不打扰李总了。”
你淡淡一笑，留下一张字迹龙飞凤舞地便签：“‘有空’的时候给我打电话哦。”
“等等。”你转身要走，李泽言突然冷冷地叫住了你。
“怎么？”你态度良好，“您这么快就有空了？”
“呵。”李泽言扯了扯嘴角，眼里却全无笑意，“你要是不想以后只能被雪藏，就让躲在暗处那个人把刚才拍的照片都销毁。”
你愣了愣，随即释然：“这点小伎俩果然瞒不过您。”
李泽言不置可否，像是懒得再和你多说一个字。
“不过……”你抿了抿唇，“发一点小新闻，好像对您无关痛痒吧，毕竟，当婊子的是我，而您现在也是单身，没什么好顾忌的吧。”
李泽言不耐烦地发动车子：“滚。”
你从善如流：“行。”
第一次见面，你成功让业界口碑中还算有风度的李泽言说出两个“滚”字，真是可喜可贺。
02
你踢掉高跟鞋，三下五除二地卸了妆，冲进蓄满热水的浴缸里，抱紧自己的胳膊打了个哆嗦：“呼……”
就在这时候，恼人的敲门声响起——不，说是“敲”都客气了，那动静简直是锤。在隔壁邻居报警之前，你不得不从浴缸里跳起来飞快地裹好身体，一路踩着水迹去开门：“来啦来啦。”
你没有问来人是谁，因为能这个时候来、并且这么敲门的，只能是你的经纪人，陈姐。
“臭丫头，我还以为你死在里面了。”陈姐一进来就戳了戳你的额头。
你理也没理，再次哒哒哒往浴室跑，跳进冒着雾气的热水里，露出小半个头：“什么事？”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家了，李泽言那边怎么样了？”陈姐坐在沙发上，随手拿起了你桌上的时尚杂志。
“能怎么样。”你笑了笑，“人家让我滚呗。”
“啧，”陈姐眉头紧皱，“你怎么这点事都做不好？”
你不以为意：“瞧你说的，那位总裁大人出了名的油盐不进，你又不是不知道，还非得让我不知天高地厚地去啃那种硬骨头。连我们拽得不可一世的罗嘉公主都拿不下他，我算老几啊？”
陈姐沉默了一下，把手上的杂志甩回茶几上：“可你总不能一辈子拿着‘周棋洛同门师妹’这点头衔说事吧，B.S公司可不养闲人。”
“你以为我想啊？”你从水里站起来，开始擦拭身体，“公司不给我好歌唱，我自己写的歌也不给我发，发了又不给我宣传，我能怎么办。”
陈姐着急了，走进浴室抓住你的肩膀：“所以你得傍个金主啊！你还想不想唱歌了？要是傍上李泽言，你可就一步登天了，你看看之前他投资的那个快要破产的破公司……”
“阿嚏！”你打了个喷嚏，给自己裹上浴袍。
吹风机的噪音和热风在你耳边交缠喧嚣，你看着镜中的自己，眉眼美则美矣，却是玫瑰花刺般锋利扎手，更何况面色还带着疲惫和阴沉。
虽然不想承认，但这个圈子好看的男人就是比好看的女人好混，虽然脏事破事不分性别都存在，可是女性消费者主导的粉丝经济下，好看的男明星总是比好看的女明星容易出头得多。而像你这样出身一般资质平平的人要想继续死扒着现在这个位子不放手，和资本合作几乎是必然。
有时候你也会想，自己不要脸皮地死赖在这个圈子里面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钱？赚的钱养活自己养活爹妈才堪堪够应付而已；为了名？得过的都是一些名不见经传的小奖，网上骂你骂得难听的黑粉也多了去；为了梦想？说出来你都有点想笑了，自己今日任凭安排、跑去找李泽言的所作所为，没得玷污了这两个字。
现在想来，怕是因为从十几岁起在这个圈子里投入了太多心血、付出了全部青春，成本太高，所以不要脸也舍不得就这么放手吧。
吹完头发，你坐在沙发上为自己点了一支烟，悠悠缭绕的雾迷了浓睫密覆的双眼。
你因为皮相好，未入娱乐圈之前一直是人群中被眷顾宠爱的公主，一入了娱乐圈，却成了处处受人掣肘、求人施舍的乞丐。
“陈姐，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
“什么？”
“我觉得李泽言，大概喜欢清纯款的吧，就之前你说的要倒闭的破公司那个，刚毕业没几年的女老板。”
“……啊？？”陈姐一脸懵，“我听说对方现在已经嫁人了啊？”
03
话是这么说了，但是你第二次见李泽言的时候，还是没能成功变成“清纯款”。
觥筹交错的酒会上，可没有人会穿着衬衫呢大衣，那天你穿了一件V字开口的露背礼服，露出形状优美的蝴蝶骨，在并不熟悉的土大款熟稔地揽着你的肩说看过你的作品的时候，感觉十分不舒服。
李泽言不是对谁都臭着脸，至少在面对他觉得有合作值得一谈的对象时，他嘴角浅浅的笑容很得体。
“李总，好久不见。”你急于摆脱身边的咸猪手和各种窥伺的目光，扬起笑容，优雅地挽上了李泽言的手臂。
你赌他不会在大庭广众下和你闹起来，那样他自己也会成为别人口中的话题。
他今晚穿着剪裁合宜的西装，发型简单打理过，靠近的时候还有一点淡淡的清冽男香，只是这样挽着，你都能感受到那副西装革履包裹下的躯体充满着绝对的男性力量。这是一块在场的女人都眼馋的肥肉，明知道轻易吃不到口，还是吸引了不少人前赴后继。
李泽言果然没有当众驳你，却也没有配合你的意思。
“原来你还是李总的红颜知己。”刚才对你毛手毛脚的男人打量着李泽言，眼看你半个身子都要贴到他身上去了，他也没有一点反应。
你甜甜地笑笑，神秘地眨眨眼睛。
“不是。”李泽言说。
男人看看你，再看看李泽言，一想你也是个小明星，当下露出了然的表情：“我懂，我懂。”
——有些时候男人间那种对同类的想当然真的很可笑，所以李泽言的否认根本没人当真。谁也不相信大名鼎鼎的华锐总裁李泽言常年过着深山老僧一般的检点生活，谁也不相信大名鼎鼎的华锐总裁李泽言会没有那么三两个红粉知己。
“你的目的达到了，现在你可以放开了。”僻静一隅的露台上，李泽言沉声对你说。
“谢谢你。”你这次说得很真诚，“谢谢你没有揭穿我，谢谢你帮我摆脱那些人。”
“我揭穿过了。”李泽言深色的瞳孔中映着无边的夜色，“我也没帮你。”
“噗！”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模样，你忽然失笑，“你这人，还真是不领情。”
李泽言沉默了一会儿，嘲讽地勾起嘴角：“总比自作多情的好。”
你偏过头去看他，现在的李泽言和那天你在车上见过的一样，那张不可侵犯的国王面具下，仿佛露出了一丝丝不太明显的缝隙。
他几乎和夜色融为一体，只剩下棱角分明的脸在冷冷的月光下，被晕染得骄傲而又让人觉得易碎。
鬼使神差地，你问出了你一直想问的话：“你是不是不开心？”
李泽言收回了投向远处的目光，第一次直视着你：“自以为是。”
你努努嘴，释怀一笑：“行，算我多嘴了。”即使是暮春时节，夜晚高处的风还是很冷，你很没形象地打了个喷嚏。
李泽言的目光淡淡地瞟向你这边，你朝手心哈了一口气：“哈……外面真冷……您在这儿独自美丽吧，我就不打扰了。”
“……下次冷就多穿点。”李泽言仿佛是从牙缝里施舍出来的吐字消失在风里，你假装没听见。
04
你万万没想到，最终你还是和李泽言开始了一段并不单纯的肉体关系。
虽然这正是你一开始所期望的，但经过酒会时那一段小插曲，你还以为你能单方面和李泽言变成“君子之交”的关系，看来是你高看自己了。
其实你也没想明白为什么会是你，在没有那个在不可一世的李泽言心里埋下隐痛的女制作人之前，和你同在B.S公司、咖位比你高的多的罗嘉使劲浑身解数也没能爬上李泽言的床，偏偏这种好事就砸到你头上来了。
是的，稍微捕风捉影知道点情况的人都觉得这是天大的“好事”，觉得你走了狗屎运。但是你忽然既当且立地觉得有点不自在，这不是你想要的呀。
好吧，其实你并没有上李泽言的“床”，最多只是上了他们家沙发而已。
你也不知道那天怎么回事，你刚在本市的一档综艺当完绿叶收工，就接到了他的电话。看到来电显示的时候，你以为他打错了。
“我现在有空。”李泽言就说了这么几个字，他的声音听上去不太好。
他没有让你去酒店什么的，而是直接让你来他家，显然他懒得介意这些虚头巴脑的事，也没有什么破架子。
有些东西一旦演变到男女之间那点事，就没有谁比谁高贵了。
你一开始以为他只是醉了，当你小心翼翼地绕过地上那些横七竖八、标价不菲的空酒瓶，走到横躺在沙发上的李泽言面前的时候，他正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英气的眉毛打成了结。
你没有笨到问“你叫我来有什么事”这种话，只是静静地站着，甚至还整理了一下不小心和项链勾到一起的头发。
先开口的是李泽言，他眯起眼睛看了你一眼：“你是歌星。”
你点点头：“也演过电视剧里的恶毒女配，不过没激起什么水花。”
李泽言再次把眼睛闭上，命令道：“唱歌给我听。”
你觉得好笑：“你想听什么？摇篮曲？”
李泽言用手臂挡住眼前的灯光，你只能看到一个线条利落的下颌：“你要是再说这种话，你就可以走了。”
“我对看聪明人装傻没兴趣。”他补充道。
行，金主爸爸说什么都是对的。
你把包取下来，脱了大衣，就这么抱着膝盖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给他唱：“你爱热吻却永不爱人，练习为乐但是怕熟人；你爱路过去索取见闻，陌路人便特别有份好感。你热爱别离，再合再离，似花瓣献枝叫花粉遍地，你在拨弄这穿线游戏，跟她结束，她与他在一起……”①
当你唱到“一吻便杀一个人”的时候，李泽言忽然坐起来吻住了你。
他按住你的后脑勺，把你往沙发上带，他的吻和他这个人一样横行霸道，蛮不讲理。
李泽言大概觉得所有都在他掌握之内，唯一意外的是，你被他吻住的时候还是处女。他是在进入的时候才察觉到的，你没有喊疼，甚至连呼吸的节奏都没有变一变，只是默不作声狠狠地掐住了沙发的一角。
你没有资格喊疼，你是个乞丐，却从不祈求他的怜惜，因为你清楚地知道，那不是你能拥有的东西。
李泽言酒醒了大半，开始有点后悔这对你过于简单粗暴的举动。
这种事情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你绝对比你外表看上去令他省心得多，李泽言送过你被他扯坏的项链、裙子，却没有送过你哪怕一朵花，你也从来不多话，甚至不踏入他家别的区域一步，也不多看一眼别的东西。
好在他很讲信用，你的事业越来越好，你开始接到一些人设讨喜的角色，公司那边发歌的计划也在进行中。
“哎呀，你算是熬出头啦。”陈姐最近在公司里的气色都好了不少。
“熬出头？”你懒懒地抖了抖快要掉落的烟灰，“你不知道其他人在背后怎么骂我，尤其是那些女人，怕是巴不得我早点死掉，或者被李泽言抛弃，糊穿地心。”
“你管她们呢。”陈姐浑不在意，难为已经当了孩子母亲的她为了讨生计还要和你讨论钓金主这种不要脸的话题。
她伸手过来抢你的烟：“要录歌呢，就别抽烟了。”
你本来想说好像现在答应给你发歌也不是看在你嗓子好吧，想了想又觉得矫情，话到嘴边，变成一抹微笑。
05
那天照例是在李泽言家，你自己戴着墨镜口罩去看了电影，散场的时候他给你打电话，你刚好心情不错。
洗完澡出来，你看到李泽言在盯着一个骆驼主题的微景观发呆，绷紧的肌肉下是藏得不太好的疲倦。
你知情识趣地去给他捏肩膀，但眼看他表情渐渐松弛下来，你却十分不知情识趣地说了一句话：“有时候我都有点同情你。”
以你细致的观察和女人的第六感，那个让他盯了好久的的东西，多半是前人留下来的伤疤之一。
李泽言没有把你的话当真，领地里的一只小猫当然无法轻易地靠一两声不太乖的喵喵叫而激怒狮子，他只是淡淡地看了你一眼：“你为什么不同情同情你自己。”
“我犯不着同情我自己。”你驾轻就熟地跨坐在他身上，一粒一粒地为他解衬衫纽扣，“因为我根本就不爱你。”
说完，你饱含虔诚地吻在了他的颈侧，衣领能遮到的地方。
也只有你才会这样，吝啬向金主展示出哪怕一丁点儿演技。
但是听完你说的话，李泽言忽然就笑了，他低沉的声音离你很近：“我倒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你描摹着他深邃的眉眼，柔柔地：“像喜欢你们家某个好看又实用，而且不用费心思维护的漂亮摆件？”
他握住你的腰：“的确实用。”
你忽然想到，如果从一开始，你不是乞丐，他不是国王，或许你们还真能成为不错的合作伙伴，因为在理性因素上，你们都如此讲究有借有还，没有的、不该要的、不能给的，绝不过多纠缠。
“你今晚别走了。”一轮交战后，李泽言忽然对你说。
你有些累地撑着脑袋：“我困了，我得回家，而且我还有点饿。”
李泽言定定的凝视了你大概三十秒，正当你觉得有点瘆人，不自觉地摸了摸后颈的时候，他忽然站起来，走向了厨房。
那时的你还没有想到，你即将解锁面冷心硬的国王大人，截然不同的全新一面。
有什么别的故事，以别的角色分配开始了。
-Fin-
注①：出自林夕作词，杨千嬅演唱的《处处吻》
我觉得我写了一个HE，而这个人 @海盐焦糖奶绿 说我写了个BE给她造成了心理阴影（你鲨了我吧.JPG）
请各位小可爱帮忙投票你们觉得算是HE还是BE，我们俩打了赌，输的给对方写车……（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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