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修x你】全世界停电的夜晚
#一发完/校园回忆杀/关爱孤寡老叶(x)
#祝哈老师生日快乐! @哈鲁西痴呆了
01
叶修走进兴欣战队训练室的时候，包子和方锐两个正搂着肩膀大声唱着什么歌，他没听清楚，就只听见最后一句依稀是什么“孤独的人是可耻的”。
活像两个喷着酒气、勾肩搭背游荡在过了午夜的三里屯的游魂。
苏沐橙看着他们夸张的“表演”，靠在唐柔身上咯咯地笑，莫凡在旁边默默地一颗颗剥瓜子，放到洁白的小碟里。陈果和魏琛都不在，不知道是“分别”去哪了还是“一起”去哪了；安文逸低着头在和某人发消息，嘴角罕见地挂着一丝可疑的笑容。
大家好像都在“忙”，只有乔一帆看到他来，腼腆地笑了一笑:“前辈。”
被春日的阳光好好晒过的风从窗户里溜进来，不知是裹挟了什么花粉，让叶修的鼻尖不太舒服。
“都不训练啊？”他把口袋里的烟盒摸出来随意往桌面上一甩，在电脑面前坐下来，几乎本能般熟练地开机，插卡。
电脑没反应。
“今天停电了。”唐柔说。
“停电?”叶修咂舌，他本来想说“网吧还能停电？”，话到嘴边猛然想起他们已经是一群有名有姓的职业选手了，早搬离了兴欣网吧那样的“高危环境”，现在是在上林苑呢。
这就没办法了。小区停电的事儿，多半是划片儿定时检修，什么时候来电真说不准。
“行行，都别闹了啊。”叶修试图拿出一些队长的威严，“该干嘛干嘛去。”
包子一脸兴奋:“老大老大，老板娘说今天放假，春假!春假该干嘛啊？”
叶修一时语塞。这么多年来除了打荣耀和睡觉，他好像真的没有太多别的选项可供参考。
苏沐橙托腮，瞥了一眼低着头专心致志剥瓜子的莫凡，又环视过随着年节过去天光渐暖，都开始换上了明快春装的众人，心领神会般一笑：“谈恋爱呀。”
“呵呵……”叶修无语了一阵，慢悠悠鼓了鼓掌，“电竞现充两开花，两开花。”
“你们聊，我下楼买包烟。”说完，他两手插兜，潇洒地转身就走。
众人一时没反应过来。
半晌，唐柔随手拿起被他刚才扔在电脑桌上那半包烟：“嗯?这不是还有么……”
在这种还没有炎热起来的晴好天气里，确实有不少小情侣都喜欢相约出来走动走动。
叶修边慢腾腾地走在微醺的春风里，边给你发消息。
【君莫笑:嗨，美女在吗(咧嘴笑/)】
【你:不在……你哪位(再见/)】
【君莫笑:亲亲，我们这边的建议是对你的老公我温柔一点呢，亲亲】
【你:……再不好好说话拉黑了。】
【君莫笑:行吧】
叶修此时刚好走到一棵白玉兰树下面，赶上了附近中学穿着天蓝校服的学生，男孩子女孩子三三两两叽叽喳喳地迎着他的面走过来，带起一小阵一小阵的香风。
他抬头看看树上洁白的花苞，有一瞬间的恍惚。
【君莫笑:媳妇儿，你到底什么时候出差回来啊】
【君莫笑:我一个人。】
02
“我去，停电啦——!”班上人称“二胖子”的壮实小男生是最先惊叫起来的，他一激动，手肘结实地撞了路过的你一下。
“嘶……”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成心的!”他冲你道了个歉，但语气中还是难以抑制的兴奋。
晚自习突然停电，这可是学生时代大家最喜闻乐见的几件事之一了。
“都安静!”班长第一时间去找老师了，你作为副班长，揉着被小胖子撞痛的胳膊，站在讲台上主持大局，“应该是电路哪里出问题了，一会儿就好，大家都先到位子上坐下来，太黑了，不安全。”
说完，你也扶着讲桌，摸索着回到自己的座位。
“咚!”临了快到座位了，不知道绊到了谁的椅子，你一个趔趄，还好此时有一只手稳稳地托住了你。
是男孩子的手——你同桌，叶修。
“谢谢……”你轻轻挣了挣，在位子上坐下来。
你视力不好，有一点夜盲。此时不知怎的，不单单是教学楼停电，连窗外校园里的灯光也黑了，只有一弯尖尖的新月勉强从云里探出头来，散发着冷冷的光。
“我看悬，”叶修和你搭话，“全校停电，肯定问题不小，一时半会儿修不好。”
你本能地翻开书本，当然什么也看不清，复又尴尬地把书合起来：“……嗯，老师会想办法。”
班上才安静了片刻，现在又窸窸窣窣地闹腾起来，关系好的三五成群，围坐在黑暗的教室里聊着天，像是灯一黑，就从书本的重压下解放出来了似的。
只有你和叶修坐在一起，相对无言。
他算是班上的问题学生，不是说不聪明，老师让你给他讲的题他一遍就能会，只是他压根就没把心思放在学习上，不感兴趣的东西，他从来不多看一眼。
因此，老师采取了最老套的方式，把他的得意门生你，和问题学生叶修分在了一起，成了同桌。
你一直觉得你们彼此大概是相看两厌，不过有共同的一点是，你们在这个班上都没有什么朋友，真正的朋友。
“老叶，上厕所吗。”这不，有一个男生过来揽住了叶修的肩膀，这是他“一起上厕所的朋友”其中之一。对于几次抓住过叶修抽烟的你来说，这种套路实在太熟悉了，男生们才不像女生们那么喜欢相约一起去卫生间，他们只是想要叶修给他们发烟一起抽罢了。
叶修的零花钱很多，他买的东西都是最好的。
对了，男生还有一个奇怪的地方，不管对方几岁毛长没长齐，他们都可以老气横秋江湖义气地互相称呼为“老x”，这点让你觉得很幼稚。
“不了。”叶修摆摆手，“我睡会儿。”
叶修说完，自顾自蜷起手臂把脸埋在里面了。
“成。”男生不再说什么，拍拍他的肩膀走了。
你在一片黑暗中卖力地盯了顶盯叶修的发旋，鬼使神差地问出一句：“你昨晚又通宵打游戏了……？”
可能是因为很黑，他看不到你的表情，所以便没了那么多架子和顾忌吧——你对自己解释道。
“嗯。”因为埋着头的缘故，叶修声音闷闷的。
他没抬头，只是伸手从抽屉里抽出一颗包装精美的棒棒糖：“这给你。”
行，封口费。
你默默接了糖，放进文具盒里，不再说话。作为同桌，叶修和你交流不多，这不奇怪，你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何况你还抓住了他那么多次，他不说多讨厌你，应该也懒得主动搭理你。
但是他经常会给你糖吃。你心里百转千回地分析了一通，认定这是他贿赂你的“封口费”。虽然你收是收起来了，但一次都没吃过。
班长带回消息，说短时间应该修不好了，四下漆黑很危险，让同学们都先在教室里待着，不要乱跑。
班上又是几声欢呼，有好事者提议大家一起讲鬼故事，响应着无数。
身边的叶修像是已经睡死了，班上闹哄哄的，他也只是无意识轻轻动了动手指。
他的手很好看。
你移开视线，呆呆地坐在座位上。你不想听鬼故事，偏偏那边已经开始讲了，大家安静下来，那些带着煽动性的恐怖片段零星钻入耳中，由不得你不听。
……好冷。为什么要在这种停电的夜晚讲那么吓人的故事。
终于，你再也忍不住，豁然站起身来，走出教室。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你。
同楼层其他班的情况没有比你们班好多少，你路过隔壁班的时候，他们正在一起唱歌，是你没听过的:
“这是一个 恋爱的季节，
大家应该相互交好，孤独的人 是可耻的，
生命像鲜花 一样绽开，我们不能 让自己枯萎，
没有选择，我们必须恋爱。”
这时候，隔壁班的教室里也有一个人和你一样撞了出来，脸上带着厌烦的表情。
那张脸让你你有一瞬间的错觉，但很快你便借着月光认了出来，是叶修的孪生弟弟，叶秋。
“嗨。”在老师那里，你们经常有些接触，所以你对他打了个招呼。
叶秋这才看到你，他的表情有一点局促，但很快便调整过来：“嗨。你要去哪里?”
你终究还是说不出“因为害怕鬼故事逃了出来”这种话，只好说：“回寝室拿点东西。”
你们学校不算一所十分严格的寄宿学校，也有人走读，但你是住校的。
既然是女孩子的事，叶秋就不再多问，只是点点头：“路上小心。”
你飞快从他身边走过。
其实你只是不想待在那里，哪怕是回宿舍一个人在黑暗里待着，也总比杵在班上听鬼故事来的好。大家都亲密地挨挤在一起，只有你是一个人，傻傻地在那被吓，那感觉糟糕透了。
为什么偏偏是停电呢？
学校很大，此时此刻吹着凉风，你觉得那些建筑物、花坛都变成了一个个缩在阴影里张着口的怪物。
你掐紧了手里的钥匙，又加快了一点脚步。
“哗啦。”正神经紧绷着，忽然草丛一动，一个黑影从你眼前窜过。
你只觉得手心一麻，眼前噼里啪啦炸过一串什么，惊叫出声：“啊——!”
你拔起腿来往回跑，正被什么一下子拽住，吓得你更是魂不附体，差点哭出来：“放开!放开!”
“别怕……别怕!”拽住你的“东西”还会说话，“刚刚只是只小野猫，白天你不是还挺喜欢吗。”
风渐渐停了下来，草丛里果然传来了几声微弱的猫叫。呜呜咪咪的，挠着周遭缓缓流动的空气。
你按住心跳如擂的胸膛，呆呆地深呼吸了几下，渐渐冷静下来。
拉住你的，当然也不是什么妖魔鬼怪，而是活生生的人。
“你没事吧?”他抬起手来，犹豫了一下，还是安抚地摸了摸你的头。
这对于你这个年纪、心思正敏感的少女来说，有些过于亲密了。你拂开他的手。
面前这张脸，你很熟悉，虽然光线昏暗，但你还是认得出来。
他说：“你一个人跑出来不安全，我就跟来了。”
你回想了一下刚才的经历，又想起正趴在课桌上呼呼大睡的某人，调整了一下表情，勉强扯起嘴角：“谢谢你……叶秋。”
“叶秋”愣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欲言又止了一阵，还是没说出口。
“嗯……没事。”
03
叶修独自晃悠着晃悠着，明明说是去买包烟，却独自回到了属于你们的小家。
这次你出差的时间太长了，家里你的痕迹都快消失殆尽看不出来了。
他磨蹭到你的梳妆台前，百无聊赖地摆弄了一下金贵的瓶瓶罐罐，又抬眼照了照镜子——好吧，他和叶秋是真的很像，学生时代气质尚不分明的时候就更是了。但是，你怎么能把他认错?
明明只有他才会那么细心观察你，知道你很喜欢学校的小猫。叶秋?那小子知道个屁，和你一样就知道板着脸学习。
还好最后没让那小子占到什么便宜，还是他叶修先把你追到手了。
叶修想着，一头扎进你睡过的枕头里，周围是你留下来的淡淡香味。如果被你看到他不换衣服就睡床肯定又要说他了，但是现在你不在。
唉，我媳妇儿不在。
叶修长长叹了一口气。他太无聊了，本来想着战队停电，那就回家打会儿荣耀吧，但是回到家你又不在，他现在竟然连荣耀都提不起兴趣来打了。
要是被联盟那帮人知道堂堂荣耀教科书竟然因为媳妇儿出差太久变成这副磨磨唧唧肉麻兮兮的样子，他一定会被笑死。
这时，侧睡在枕头上的叶修看到床旁边的大衣柜，似乎又想起来什么好玩的事，嘴角弯了弯。
那是你们“早恋”那个时候，你义正言辞地说要监督他写完假期作业，于是他顺理成章地趁着爸妈不在，把你拐到了家里。
谁成想，中途他爸突然回来了——据叶修说，他爸回家时间很短，更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回家。
偏偏今天撞到了。
正当你拿着习题集自以为光明正大地想着“要不要出去打个招呼”的时候，叶修早就眼疾手快地拽着你一起进了衣柜里。
“我……唔!”他还捂住了你的嘴。
衣柜再怎么大，容纳你们两个人还是有限，于是就变成了你们紧紧贴在一起的姿势。
“你哥呢？”外面隐隐有低沉威严的男声。
“不知道。”这次是叶秋的声音，“好像不在吧。”
然后，你听到房间门开了的声音，接着是一声冷笑。
你被叶修捂得难受，轻轻推了推他的胸膛。
他小心翼翼地放开你，做了个“嘘”的手势。
有脚步声，他父亲应该是在他房间里踱步，然后不知看到了什么，又是一声冷哼。
“你爸爸是不是……”黑暗的狭窄空间中，你贴着叶修的耳朵，压低声音想问些什么。
“封建残余罢了。”叶修蛮不在乎地说，也是贴你贴得很近。
——其实他倒不在乎出去被他爸怎么骂，反正早就习惯了，只是，他不想让你听到哪怕一丁点儿可能会让你伤心地话。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你默默数着叶修的心跳都快睡着了的时候，房间门终于又被重重地关上了。
“砰!”
平地里猛地一响，让你惊得一震。
“……别乱动。”这下，你才意识到叶修温热柔软的吐息离你有多近。
而你们的身体，几乎可以说是四手四脚地交缠在一起。
“对、对不起。”你脸“腾”一下子红了，试图挣扎开，却再次被叶修牢牢按住。
“说了别动了……”他的声音有一点沙哑。
你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睛，屏住呼吸不敢动弹，只好强迫自己去数那一根根的睫毛。
“就亲一下……”叶修喃喃着，吻住了你。
你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看过一个人的脸。他的唇只是在你唇上温柔地辗转了一会儿，在你的感知里却好像过了一个世纪。
这时，四下忽地一下照进了光。
“爸走了，你们可以……我……靠!!”叶秋看见衣柜里的情景，红着脸“砰”地一下又把衣柜门砸上了。
什么情什么爱，男男女女的，不健康。
04
叶修醒过来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他睡之前没开灯，屋子里黑漆漆的，像极了某个春风沉醉的夜晚。
他还是不太习惯用手机看消息，打开电脑，兴欣群里发消息说上林苑已经来电了，问他出去买包烟是不是打算像不靠谱的魏老大一样买着买着就此消失。
叶修点开群，随手回了个“呵呵”，然后点开了和你的对话框。
看了一眼皱巴巴的床单，还有边上的烟灰，他决定实话实说。
【君莫笑:媳妇儿，我没换衣服睡床了，睡的是你那边，还不小心落了点烟灰……】
【你:微笑/刀/】
叶修深深吸了一口气，挠了挠头。
【君莫笑:还有一件事】
【你：说】
【君莫笑:我想你了，特别想】
叶修什么时候回会说这么肉麻的话了？另一边，你捧着手机，把酒店的床头灯调暗了一些。
【你:行吧，我知道了(冷漠)】
【君莫笑:还有，今天停电了，没得荣耀打】
【你:……我就知道。停电等于要你命。】
【君莫笑:但其实我还挺喜欢停电的啊。】
【你:啊？为什么?】
【君莫笑:你猜。】
如果不是停电，他怎么能名正言顺地、又怎么好意思跟在那个一直很骄傲的、他也一直很喜欢的女孩子后面啊。
那天晚上，你给叶修打了个电话，你们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夫妻相声。直到你们两个人都困得不行、拿着手机睡着了，你还是没有猜出答案。
—Fin—
设定沿用我之前写过的《即时读档》，算是对校园篇的一点小补完(手机码字不好做链接啦，感兴趣的小可爱们可以去目录里看看哦)
写的有点仓促，还希望哈老师不要嫌弃(๑•́₃ •̀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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