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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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应看x你】情深难画

#吃醋梗/师兄躺枪有


“我方应看,展眉好看,皱眉也好看。”

“别乱动,好好坐着当模特!”

“……‘魔特’是何物?”

 

01

 

你刚从郊外回到神侯府,叶问舟替你拿着画具,两个人有说有笑,身上都还带着些尚未掸净的露水气,就见到门口守着一条大汉,仿佛神侯府前的石狮子一下子多出了一座。

仔细一看,是彭尖沉着一张脸、恍若门神一般杵在那里,金剑银剑也神情警惕,双方静静对峙。

“这是……怎么回事?”叶问舟先代替你问出了声。

彭尖抬眼看了一眼叶问舟,神色并无和缓,只是对他身后的你道:“姑娘,你可算回来了。”

你看他神色,心里一跳,略定了定神:“方应看怎么了?”每次彭尖单独找你,总是没什么好事,不是方应看要杀人了就是你再不去方应看要杀他了,搞得你都有点条件反射想拔腿往神通侯府跑。

“侯爷他生气了。”彭尖说。

你等着他说下去,这筋肉虬结的汉子却再没了下文,你只好道:“他为什么生气了?然后呢?”

彭尖铁青着一张脸,像是也为自家主子的举动有些难以启齿,只梗着脖子道:“也没怎么,侯爷说他不想说,只是……只是让您去哄哄,故让属下候在这里。”

“……”你有点摸不着头脑。

“……”叶问舟表情奇怪。

方应看又在搞什么鬼?你可还没忘记之前他为了哄你去吃荔枝,说什么“晚了就来不及了”,害得你心急如焚。可是……你也没忘记他在毁诺城为了救你,冒险取什么心头血做药引,还连扫了那么长时间的狐狸窝。

“方应看对我天下第一好。”

——想起当时在他半诱导半询问下,自己说出来的话,你不由涨红了脸面,却还是咬咬下唇,将手里刚作好的画卷递给叶问舟:“师兄,我还是去一趟吧,万一……万一……”

你想给自己找个理由,却半天说不出个什么来,只好佯作匆忙,让彭尖带路。

 

神通侯府与你所住的“神侯府”虽然只差一字,却是生人勿近,幽静森森,下人们见了你俱是客客气气,拐了几个弯,又穿过一大片带水回廊,你终于寻到了在凉亭里独坐半句残棋前的方应看。

他神色如常,并不见半点怒意。

你意识到自己可能又被耍了,不禁有些生气:“方应看!”

方应看懒懒地抬起眼皮看看你:“嗯。”

你见他似乎没什么精神理你,有些慌乱:“你生病了?是不是……是不是胸口的伤还痛?”

方应看不说话,只是坐在那,一下下以折扇扇骨敲着掌心,似乎在想什么。

你观他反应,心下更是确信了七八分,完全忘了素日被方应看故弄玄虚捉弄过多少次,只着急地凑近他:“快让我看看!”

一时情急想去扒他衣领的你,却反被方应看捉住了手,轻轻一带入怀,淡淡的龙涎香气掠过鼻尖,你才后知后觉——自己被耍了。

“方、方应看……”

你刚想动弹,却听头顶传来一声不满的冷哼,方应看嫌弃地摘掉你头上的半片枯叶:“你上午去哪了?”

你没注意到他这相公问不归娘子般理直气壮的语气,只道:“今日天气晴好,同叶师兄去郊外采风作画。”

方应看揽着你的手力道紧了紧:“还算老实。”

你有些惊讶:“你早知道我去哪?知道你还问我……”

“画画那么有意思?非要和你那个师兄一起去?”方应看冷冷道。

你被他抱得紧,有些面红心跳,只觉得不舒服,语气自然算不上好:“我喜欢。”

方应看危险地皱起眉头,声音沉了沉:“喜欢什么?……画画,还是你那个师兄?”

你一把挣脱方应看的怀抱,愤愤道:“你胡说什么!当然是画画了,师兄待我那么好,自小便如同我亲生兄长一般,哪像你,老是无缘无故欺负我……”

你已经察觉到方应看对叶问舟并无好感,这一番话既夸了你师兄,又埋怨了方应看,你本以为他会更生气,谁知道方应看听后,神情反而阴雨转晴,又恢复了那副浑不在意、唯我独尊的样子,眉梢眼角也挂上了浅笑。

真不知道这个人在想些什么……

“蠢丫头,你饿不饿。”两人胡闹了一大通,传膳的婢女也不敢打扰,方应看这么一说,你才感觉腹内空空,甚是难受。

偏你又不愿让方应看觉得一切尽在他掌握中,不肯乖乖妥协,恶狠狠地威胁道:“你以后要是再逗我,我就……我就把你神通侯府吃穷!”

方应看愣了一愣,随即抒怀一笑:“好啊,等你正式成为我神通侯府的女主人那天,本侯定会拭目以待。”

 

02

 

午后风暖,你刚才陪着方应看喝了几杯酒,此刻趴在小亭栏杆前,已经有些熏熏然。

刚才方应看调笑你“怕是饿得一步也走不动了”,索性就让下人们撤了棋盘,在这亭中摆饭,饭毕,又静静看着你,目光似乎也染上了几分阳光的温度。

“你在想什么?”方应看问。

“在想你还挺雅致。”你斜倚栏干,目光所在正是院后的一墙苍翠劲郁的修竹,“食不可无肉,居不可无竹。无肉使人瘦,无竹使人俗。别人说肉食者鄙,方小侯爷既可食有肉,况又居傍竹,岂不妙哉?”

方应看一边腹诽着你酒量真差,一边套话:“哦?原来你以前觉得我俗?”

“我可没这么说。”

方应看折扇一展,轻蔑一笑:“难道非要穷酸守节之人方为‘不俗’?你可知食不果腹、为生计奔波之人,哪里来的精力和银钱去‘雅’?”

这个倒是。你想起初见方应看,便是在一家价钱贵的要命的书画行中,过后他还讽刺过你穷得令他发笑。

“我从没觉得你俗……”相反,你时常觉得挑剔的方应看品味还不错,就是难伺候了些。

“那你今日既想到郊外作画,为何不叫上我?”方应看终于说出自己不悦的原因,“前日如此,大前日还是如此,我每去神侯府找你,总是说你出门作画,不是和无情,就是和叶问舟,还有一次是那个谁?要不是看在你面上,早被我派人抓了几百次的书生。”

话说到这个地步,要是你还没察觉出方应看话里的吃醋之意,那就真的太笨了。

“你……你在吃醋?”不知怎的,你心里竟然有几分惊喜。

方应看一向倨傲,你本以为他会否认,甚至对这一说法嗤之以鼻,却没料到他只是认真地看着你的眼睛答道:“是。”

你一时哑口无言,只是感觉有什么东西轻轻在你心尖上挠了挠,更觉面颊滚烫,醉意朦胧。

方应看目光炯炯:“我是吃醋,本侯又不是不擅品画,为什么你虽其他时候能事事想到我,偏这时候不是?”

“你……”你在心里否决了一看到他你会紧张无法专心这个真实理由,又想起方才方应看那个略带强硬的拥抱,嗫嚅道,“你轻浮,霸道,还会数落我……”

方应看眉心一拧,微微上挑的眼角带着一丝锋利:“轻浮?为你擦拭嘴角难道就不算轻浮?为你摘花戴头难道就不算轻浮?偏我就算轻浮?”

你怔了一怔,想起今早同叶师兄出门的时候,因为太过匆忙唇边沾上了粥,叶问舟确实给你递了帕子,却从无擦拭之举;再有收拾回程之时你见路边花朵好看,偏自己不好给自己戴,叶问舟便摘了花为你戴上。

你总以为是与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兄之间极为平常之举,哪料勾得方应看如此大动肝火。

你看出平日对你总是三分嬉笑的方应看此时动了真怒,又想到他是派人跟踪你才会知道这些细节,又听信了传话之人的添油加醋,不由委屈中也带上了生气:“你怎么能这样!”

方应看怒极反笑:“本侯怎样?你这个笨女人,如若不时刻盯着,鬼知道何时会被别人拆吃入腹。”

他的不信任让你红了眼圈:“方应看你这头猪!是,叶师兄也好,无情师兄也好,都是与我自幼相识的情分,你万般手段玲珑心肝,我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又凭什么置喙!”

一口气说完这些后,你自知话重了,见方应看脸色一时间变得极为难看,心中暗悔。

方应看沉默片刻,很快收拾好脸上的表情,神色转为一片冰冷:“那么,你在毁诺城所说,‘方应看对我天下第一好’,是骗我了。”

你心中一沉——你自该知道方应看这个人多么多疑,他大概从未如此倾其所有对一个人这么好过,你这么说,难道是要伤了他的心,让他好不容易对你打开的心扉再次紧闭么?

无数想法在你心中转过,你又想起,他派人跟着你,倒未必是不信任,只不过最近盯上你的人太多,他怕凭你和叶问舟两人应付不来罢了。方应看对你一向是刀子嘴豆腐心,又吃醋生气,所以那样说话,别人不知道他,你还能不知道他?你怎么能,怎么能……

不及你说话,方应看便神色漠然地抬脚要走,你慌了神,在他身后喊道:“方应看!”

方应看并不理你,两耳也恍若未闻,看得旁边伺候的小丫鬟都捏了一把汗。

闹了小半日,你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却仍奋力向那个有几分决绝的背影追去:“方应看!”

这次,你终于从背后牢牢抱住了他。

方应看犹豫片刻,终究是顿住了脚步,任由你抱着。

“你听我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你哭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方应看轻轻叹了一口气。

你去握他的手,将脸胡乱埋在那带着淡淡龙涎香气的衣料间:“你还不明白……明白我的心么……我此生……此生……”

方应看终究是妥协了,见你流泪,气早就消了大半,也觉得自己糊涂,回身抱住你,无奈道:“你真是天字第一号蠢女人……”

你说不出话,也没法反驳,只是死死拽着他不放手。

方应看又道:“说不出口就别说了,我也怪替你难为情的。你以为,我像你一样笨?”

这时,素来高高在上、冷酷无情的方侯爷忽然想起一句从前他只觉得肉麻的词来:“换我心,为你心,始知相忆深。”

他发起脾气来势如雷霆,你又时常优柔寡断,怕是要将两个人一副心肠互换,方能深知彼此的心意吧。

 

03

 

方应看看了看远方泛着铅灰的天色和院子里低飞的蜻蜓,面露不屑:“你还说今日天气晴好适宜作画写生,我看倒是要下雨。”

你不服气地瞥了他一眼:“我又比不上你,什么‘谈笑袖手剑笑血,翻手为云覆手雨’的……”

方应看也不搭茬,只好笑地问道:“我问你,你可会作人像?”

你有些奇怪他怎么这么问:“会倒是会,只是不擅长,我大多是画画山水什么的。”

“哦?”方应看挑了挑眉,“那我再问你,可有人为你作过画像?”

你想了想:“有啊,叶师兄……就为我画过。”你越说声音越小,生怕他再生气。

方应看不动声色,只是挥了挥手,示意下人摆纸笔上来,对你道:“那你为我作一副画像如何?”

你看着方应看的眼睛,一点狡黠,万种柔情,似是一只只在你面前收起了利爪的狐狸,教你无法拒绝。

你点点头:“可以是可以,只是……若我画的不好,你不许笑。”

“怎么会不好?”方应看悠悠然在你面前坐下,“也不看看你画的是谁。”

你瞥了他一眼,边低头砚墨边扬唇道:“我知道呀,‘方好看’。”

方应看似乎被你少见的直言捧得极为受用,微微眯了眯眼睛,又不想让你看出他这般容易讨好,于是掩饰性地举起酒盏一饮而尽。

“还喝?”你嗔他,“不会醉么。”

“不会。”方应看再为自己添上一杯,“与眼前的东西相比,这酒实在淡得很。”

“眼前的……?”你疑惑过后恍然大悟,避开他睥睨的视线,薄红着面色岔开话题,“真被你说中了,雨点都打下来了,这亭里风又大,怕是不好画。”

亭外暗沉的云层翻涌出一声闷雷,近旁大叶大叶的芭蕉被落下的雨珠打得一颤一颤的,风起,将你的袖子拂在画纸上。骤然变天的急雨让衣衫单薄的你感觉到几分凉意。

“那你便不画了。”方应看的话里带着一贯的随心所欲,仿佛刚才的要求只是为了捉弄你。

你刚要恼他几句,就见方应看身形一动,你已被从背后抱住,依靠在他温暖的胸膛上。

“你……”

“嘘。”他将脸缓缓靠近你颊侧,或许是你的错觉吧,你竟那不可一世的神枪血剑小侯爷此刻有些小心翼翼。

“你做什么……”

方应看握住你执笔的手:“画画给你看。”

“画什么?”

“画一个笨蛋。”方应看叹了口气,语声无奈。

说完,他便在你那个画了个开头的“方应看”旁边落笔,行云流水地勾勒起来——那是一个言笑晏晏的女子,眉目灵动,却又天真烂漫……

那是你。

方应看的声音变得很轻,像薄暮中的流岚,又像轻暖的光,像一切融入在此情此景中让你醉得抬不起眼皮、又不忍心错过的事物。他在你耳畔道:“只有一个‘方应看’未免寂寞,须得画一个你来陪他,可好?”

“……好。”

方应看没有骗你,他作的画也很好。纸上的那个“你”,不过寥寥数笔就颇有神韵,更难得的是,她看起来好像和叶问舟画的“你”、顾惜朝画的“你”,甚至无情画的“你”都不一样。她的眼睛分明在笑,脸上偏还要作出几分生气的神情;她看上去是个跳脱易懂的性子,却又好像藏着很多秘密。

——他们画的“你”都是带着他们固有印象的“你”。叶问舟的顽皮聪慧,还有几分粘人,好像是他自小结识的那个“师妹”,你不能说那完全不是你的一部分,可总是……只有方应看,对着他时,你好像才是完完全全的你自己,那个不懂得畏惧他身份、陶醉于大宋又乐于冒险的现代姑娘。

你早知他擅长识人,却未见这一路走来,他早将你的一颦一笑在心里描摹了数百遍,刻画入骨,他甚至画上了你眼下一颗不甚明显的小小的痣。

方应看没有发现你的柔肠百结,只道:“如何?不比别人画得差吧。”

当然。你感受着身后方应看紧贴着你的心跳,目光渐渐变得柔软:单凭这一份深情,恐怕别人就难以画得。

“方应看。”你唤了他一声,挪着在他怀中转过身来,捧住他的脸。

方应看似乎被你突然而大胆的举动惊了一跳,几乎是本能地蹙起眉,又在你漾着温柔和暖意的眸子中渐渐放松下来:“嗯?”

“你好好看着我。”你面容坚定,“你多看看,你答应我,若是有一天我不在了,你想我的时候还可以有这幅画得这么像的画像,你……你也不要孤单,好不好?”

越往后说,你也越是没底气。

怎么可能。事到如今就算让你回到现代,你也不可能忘了方应看,更不可能心平气和地把他当成是一个故事里的人。

果然,方应看脸上的柔情一点点消失,你看着他抿起双唇,仿佛有天边的阴云翻滚在那好看的眉间。你却不敢移开视线,亭外风雨声愈发大了,你紧紧盯着他的脸,生怕他说了什么,你听不清。

狂妄倨傲的方应看并没有把你这番话当做不可能发生的假设,事实上在毁诺城外,他已经试过一次差点失去你的感受,那太痛了,竟让他一时想不到比拟来描绘,而今回想起来也只有几欲作呕的刺骨和麻木。

你看着他脸上的神情由阴郁中带着狠厉,转向悲凉自嘲,最后竟又轻轻放下,化成一种几乎令你感到心疼的、带着些祈祷的温柔:“不行。”

“我方应看说不行,就是不行。”

你强撑笑容:“方应看无所不能,怎么不行。”

方应看将额头与你相抵,闭上眼睛,似乎在触碰着一朵风雨飘摇中的花朵:“我能画冬天的花,秋天的蝴蝶,金銮殿上的盘龙柱,却画不出一个陪着我一点点变成老太婆的你。”

“你不在,我画不出。”方应看握住你原本放在他两颊的手,放在胸口。

你的心霎时柔软成一片,这大概是方应看从未有过的、在你面前的明显示弱。他多想告诉你,你可知道“世间无限丹青手,一片伤心画不成”,一片深情也同样画不成;你可知道方应看不怕唾骂不怕践踏更不怕死,只是怕不能朝朝暮暮在眼前。

你不语,只是因这一场雨愈发清寒透幕,所以将自己的身体再度向他靠了靠,好像这样就能借此温暖他。你不知道接下来你们还会遇到什么,你又能不能陪着他活很久很久,只希望这冲刷整个汴京的雨势能慢一点,再慢一点。

“方应看,我不走,我哪里都不去。”你的声音像梦呓一般低,“就算有一天我不小心把自己弄丢了,你也会去找我的,是么?”

“嗯,不是让彭尖去,亲自去。”

“要是找不到……我是说要是哦,那你要知道,我只是进入了画卷之中,我没有走,我还是陪着你,我还会回来。”想起当初不过因为触碰清明上河图的一念,历经一场东京梦华,你还是忍不住给自己续上了一个梁祝化蝶式的大团圆结局。

“我不爱画中仙,我只要你。”方应看的语气带着几分强硬。

你伸手揽住他劲瘦的腰,听着他的心跳——这绝非梦幻一场,嘴角微微上翘:“……好。”

 

假作真时真亦假,不过但愿长醉不复醒罢。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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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是的这是我的新墙(zhen头(ai!!!!想写他好久了一直磨到现在,让我在这里表白一下!方好看你怎么能这么好我和你一被子(♥∀♥)!!你们姓方的都要我的命是吗!!恭喜钗钗喜提四大天(真)王(爱)【x

然后就是我终于找回我的微博密码了……以后的遇见逆水寒的文章应该也会同步微博,还有一些碎片化的片段脑洞什么的应该不会发lof只会放在微博这样子……感兴趣的小天使可以到@一支努力学习钗 找我玩~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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