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锐x你】不想乖
#一发完/分手和好梗
#钗司联文第二弹/假期复健开始
#BGM《骗自己》
“大不了你再换一位，鬼知道多少姑娘想要试你的盐味”
01
你梦见方锐被女巫抓走了，被困在黑漆漆的城堡里，你抬着沉甸甸的剑去救他，却在在里面迷路了。你问过地精问过蘑菇上的毛毛虫先生，带着一身伤痕和疲惫找到他的时候，他却在亲吻那个女巫。
“方锐……方锐……”你哭着叫他，随着嗓子的干涸感和难以置信的打击，你渐渐意识到这大概是个噩梦，迷迷糊糊间只希望睡在身边的他叫醒你，像往常一样亲亲你。
但是直到你彻底醒了，方锐都没有出现。
身侧的床单还带着点快凉掉的体温，发丝被泪水弄湿粘在脸颊上的感觉让你很不舒服。
深呼吸了一下，你坐起来，看到他站在阳台上，手机屏幕亮着，似乎在给谁发语音。趿上棉拖鞋，你几乎是跌跌撞撞地小跑着过去，从背后抱住了他。
——像一朵被露珠打湿的花朵轻轻撞在土地上。
“点心……”你委屈地吸了吸鼻子，将脸颊贴在他背上。
他好像吓了一跳，却马上回过身把你抱在怀里：“怎么了怎么了？乖啊……”
他的手环在你身后，仍在他手里的手机发出轻微的提示音，这一切心慌意乱的你完全没有注意到。
【你能不能和她分手，求你了】
白底黑字，无一不透露出冰凉的恶意。
02
其实仔细想想，你会做这个梦是不无道理的。
跟方锐在一起是你最开心的事，他这个人通透豁达，嘴上又会讨人喜欢，大男子主义地照顾你的时候当然不用说，就连耍赖抖机灵的时候都让你生不起气来——尤其是当他的“油腔滑调”成为专属于你的“甜言蜜语”的时候。
于方锐而言，垃圾话已经成为他个人风格的一部分了，更别提还有兴欣那两个没下限的家伙天天和他“切磋”，只不过在你面前，“垃圾话”都转化为“俏皮话”了而已。
但，有时候你也想让能言善道的方锐变得像莫凡一点，不留情面生人勿近。
这个“有时候”，特指他在面对某些女粉的时候。
荣耀女玩家比例远远低于男玩家，这从职业联盟的女选手数量就可见一斑。方锐的荣耀风格是猥琐流，从来不是什么受欢迎的流派，但在加入兴欣大展身手之后，竟然意外地吸引了不少妹子喜欢。一方面兴欣对外的形象公关做的不错，战队氛围轻松自由，官微也跟着是卖萌发段子的风格，时不时把自家选手拎出来调侃；另一方面是大抵都是觉得他这个人“好玩”，偏偏“点心”这个名字又那么可爱。
对自己粉丝，又是女孩子们，方锐当然不可能再用垃圾话交流，只是个人风格太强烈，时不时就要蹦出两句俏皮话来，逗得那些小姑娘咯咯娇笑。
刺眼得过分。
尤其是弹幕里开始刷什么“要给方锐大大生孩子”的时候，他虽然说“诶别这样啊，我有女朋友的”，但还是叫人体会不出几分严肃的意味。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你知道的。虽然知道，虽然知道……对粉丝好是应该的，但为什么非要老是逗那些女孩子开心呢。
曾几何时，明明这是你一个人的待遇。
人总归是贪心的，有了一点就想要更多，有了更多就想要这些只是自己一个人的。
方锐有时也能察觉到你的心，你也不能真为这点事和他置气，哄哄亲亲也就好得差不多了，你不是不讲道理的女孩子。
但那个女孩不一样，你觉得她简直一点道理也不讲。
第一次见到她是在游乐园门口，你缠着方锐带你来好久了，就买个棉花糖的功夫，回来就看到他在和一个矮个子的女孩子说话，对方稍微仰起点头，厚厚的刘海挡住了眉毛和上眼皮，但脸上兴奋的红晕还是显而易见。
“点心？”你犹豫着要不要过去——是他工作上认识的人吗？
方锐冲你招招手，那女孩像受了什么惊吓一样猛然看向你这边，然后又怯怯地低下头。
“这是我女朋友。”方锐介绍道，“这是……我的小粉丝，叫小月。上次全明星的时候认识的。”
原来认识那么久了，怪不得都能在这么挤的地方把“乔装打扮”了一番的方锐认出来。
“啊……你好。”你顺势把手里那朵淡蓝色的棉花糖递给方锐，微笑着对比你矮上一些的女孩伸出手。
“你好……”小月拽了拽身上有些肥大的卫衣，后退了一小步，挤出一个笑，“你真好看。”
——明明她都没有看着你的脸。
你愣了一下，虽然觉得有点突兀，还是收回了手，礼貌道谢。
“还以为你是一个人来的呢。”对方没有看你，而是看着方锐。
方锐自然地揽过你的肩膀：“难得今天休息嘛，陪陪老婆大人。”
你注意到小月黯淡下去的表情，那悲切的模样，倒显得你反而像是个恶人。想到这里难免有些不快，你用手肘顶顶方锐的胸膛，拉开了距离。
“你一个人？”方锐问她。
“对啊……”小月点点头，又看了你一眼，“一个人早饭都忘记吃了哈哈。”
好像是预感到他接下来的举动会让你不开心似的，方锐先是抓住你的手，调整成十指紧扣，然后把手中的棉花糖递给小月：“那这个给你吧，我们先去排队啦，回见！”
那个……可是你给他买的！你几乎是没反应过来为什么方锐会做出这样的举动，这么看来他的担心倒是多余，因为直到恍恍惚惚地排在坐过山车的队伍中，你也没想起来生气。
你一直不说话，方锐也不敢主动提起，只好牢牢揽着你的肩膀，好像怕你忽然负气走掉一样。他凑过来咬了一口你手中淡粉色的棉花糖，故作小媳妇腔调：“想和你吃同一个棉花糖嘛。”
“啊？”你回神，“嗯……好呀。你这个粉丝还真够特别的。”
“还好吧，”方锐观察着你脸上的表情，“说是从我还在呼啸的时候就喜欢我了，上次全明星的时候碰巧才说上话，小姑娘一个人在H市，也怪不容易的。”
那个时候你没有多想，直到在上林苑旁边的咖啡馆第二次见到那个女孩子，你才知道方锐所说的“不容易”是什么意思。
你提着冰镇好的果汁等在外面，透明玻璃上映着你有些无措的脸，透过玻璃是和方锐面对面坐着的小月，她正有些激烈地和方锐说着什么，刘海比上次见到时更长了些，一张脸哭得乱七八糟，方锐和她说了几句，又无奈地看看你。
你摇摇头，示意没关系，你还可以等一会儿。
这时你才注意到横亘在那女孩露出的手腕内侧狰狞的伤疤，不知道是多久以前的事了，不仅仅是伤疤本身，昭示着她所做过的事的痕迹，更令你触目惊心。
后续怎么结束的你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匆匆从咖啡馆出来的方锐牵住你的手，你的面颊因为在外面站了太久热得有些发红。
“今天怎么突然过来？”方锐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轻松一点。
泊油路被烤焦的气味让你有些不舒服：“没什么，刚好之前不是买了水果吗，就想着做一些……顺便来看看你。”
“哇，这么厉害？”他笑笑地来接你手中提着的东西，“待会儿我拿上去让他们羡慕羡慕，嘿嘿。”
意料之外地，你躲开了他的手，伴随着眼前一阵目眩随手将东西扔进一边的公共垃圾桶里。
“咚”地一声撞到垃圾桶底，云朵和空气都滞住了一瞬。
指间残存的黏腻的感觉让你感到不快，好像还可以闻到果物那种腐烂的香甜气味。
“宝贝……”方锐茫然着不知道怎么开口。
不行，这样的自己，太过无理取闹了。
紧握的拳心又松开，你回头扬起一个尽量和往常一般无二的笑容：“都变热啦，喝不了啦。”
03
事情走到这一步你也不知道是蓄谋已久还是始料未及。
坐在你面前的小月从表情来看并无过多的慌乱，只是低垂着头，好像你骂了她一样。
昨晚你忍不住偷看了方锐的手机，却不是查聊天记录什么的，只是找到了小月的联系方式，以你自己的身份添加。
然后，今天把她约出来。
彼此成为仅为通讯录上的“好友”关系后，很多以前不会知晓的细节就会一起浮出水面。比如，她给方锐的每个点赞，她给方锐那些大段大段的评论，她在你和方锐合照下面那句：【她可真好看，不像我……】
怪不得第一次见面那天她连你的脸都没怎么看。
同样的，她想必也翻遍了你关于方锐的每一丝痕迹吧？难以想象，如果不是添加了好友的话，你永远都不知道她和方锐的互动与你给方锐的评论挨得那么近。
“我这么问可能有点唐突了，”你斟酌着措辞，“你……有抑郁症是吗。”
“嗯。”小月丝毫没有掩饰的意思，轻轻应了一声。
“那要不要试试心理医生呢？我有一个同学，你需要的话我可以……”
“对不起。”小月没头没脑地向你道歉，“你的意思是？”
“方锐他不是心理医生。”你放下杯子。
“我知道他不是，我、我没有想打扰你们的意思。”她有些结巴，“可是我……他是我的心理支柱啊，我喜欢他的比赛，他的荣耀，我喜欢他真的很久了……我、我没有他不行。”
她在你面前把自己蜷缩起来，看上去真可以算得上无助。可是谁规定你非要牺牲自己的恋人来帮她？
“对不起。”你深吸一口气，站起来，“我没有他也不行。我爱他，我爱方锐，更重要的是，他也爱我。”
女孩泪眼汪汪地看着你，好像马上就要哭出来，可此刻你一派冷漠的心底却没有一点同情的情绪。
“你根本不是真的想帮我对不对？你说些好听的话，只不过是想把方锐抢走！”
“他也帮不了你。”你看着对方，“关于你的事我从来没跟他说过，这次我会好好跟他谈谈的。”
你的这句话好像触动了小月的某种警报，或许是你一再的退让让她学会得寸进尺，她一下子激动地站起来，堪称粗暴地拽住了你的袖子：“别、别去！你别去……”
桌上的她的手机因为突然的动作而摔倒了地上，你一边安抚她，一边下意识的俯下身去帮她捡手机。
点亮的锁屏画面却让你怔住了——是方锐，那张你再熟悉不过的，最喜欢的侧脸。可是这明显不是网络上或者社交平台能找得到图片，而是一张偷拍的照片，方锐笑得弯弯的眼睛在看着你，你们牵着手，你记得那套衣服应该是某天一起去买东西的时候穿的，只是你的那部分被裁掉了。
一股突如其来的寒意，顺着手心窜入你心底。
小月也意识到了不能让你看到，连忙放开你，从你手中夺过手机。
“知道吗。”一阵阵的愤怒和恶寒让你脑中几近空白，你再也控制不住冷冷地看着她，吐出刻薄的话语，“你真恶心。”
说不好是无意识的故态复萌还是有意地故技重施，当晚你正准备和回到家的方锐谈这个问题的时候，方锐接到了医院的电话，小月又出事了，还是割腕。
瞧瞧，连紧急联系人都是他。
也不知道这次她通过什么方式给方锐留下了什么控诉你的“遗书”，反正方锐回来的时候脸色很不好看。
你从来没见过他这样的表情，一个平时不语也带几分笑意的人双唇紧抿，不快的同时又在挣扎犹豫着什么。
“怎么样了？”事已至此，你当然没那么好心还跟方锐一起去医院看她演戏。
“暂时脱离危险了。”方锐平时轻快的声音变得有些低沉，他抬眼看你，目光中有些受伤和难以置信，“你……为什么要对她说那种话？”
“哪种话？”你与方锐对视。
“她是个病人，你一直是个很温柔的人，连受伤的小猫小狗都担心得不得了要弄到家里来……”方锐顿了顿，“为什么对一个大活人就这么……不像你呢。”
“小猫小狗？”你听方锐的口气，心里越来越冷，忍不住嗤笑出声，“你知道她做的事吗？跟踪，偷拍，下一步是不是要称你不在来把我勒死然后再说自己是神经病？方锐，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
你连珠炮似地宣泄着心里数度强忍的愤怒，方锐有些意外地看着你，似乎是记忆中你从来没有这么恶毒地说过另一个人，更遑论是弱者。
“……不管怎么样，她不该死。”方锐脸上的表情淡淡的。
她不该死，当然。
你怒极反笑，长久的委屈让你眼眶红了：“方锐……”
“……”沉默。
“她不该死，难道该死的是我吗？啊？”泪珠终于潸潸滚落，“为什么啊？为什么你一直说我很乖很懂事，就连我都怕影响你不敢打扰耽误你的训练时间，不懂事的她就可以随意占有？就因为她是弱者吗？就因为她不乖吗？那为什么做个乖孩子还会这么痛苦啊？你告诉我啊！！”
没有什么能让你这么伤心了，除了方锐。正如那句话所说，你记住的不是敌人的打击，而是他的沉默。
方锐没有说话，他好像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有些僵硬。
你们安静得能听见楼下那家的狗的叫声和马路上汽车鸣笛的声音，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悄无声息地裂开，划着彼此的血肉。
良久，方锐开口：“你一直是个很自信的姑娘，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想过……你会那么介意。”
你想告诉他你面对他的时候一点也不自信甚至患得患失，“喜欢一个人会卑微到尘埃里然后开出花来”，但你突然又觉得，什么都不必说。
对小月的迁就也好，喜欢逗粉丝们开心也罢，这些都是方锐这个人性格的一部分，你也正是喜欢这样恣意洒脱、看似玩世不恭实则乐于行侠仗义的他。
你没理由，也没权利因为自己的“占有”要他改变自己，接受不了，是你的事。
方才落在手背上滚烫的泪珠已经凉透了。
你忽然不再气势汹汹，而是放松下来，方锐看着你原本痛苦悲切的目光变得柔软，身体轻车熟路地向他依偎过来。
你有所控制地交给他的重量那么轻，像一片羽毛，他几乎要感觉不到你的存在。
“点心。”哭过略带沙哑的声音叫着他的昵称，“抱我。”
“……现在？”他有些意外，却还是牵住了你的手。
“嗯，快点。”你说完，吻上他的双唇。
也好，不妨就以占有彼此的方式，来反复确认吧。方锐一手垫在你脑后，开始回应你的吻。
…………
……
“今晚你好乖。”方锐亲亲你发红的眼角。平时你会说一些拒绝的话来让他慢点或是更为温柔，这次却是任他予取予求，虽然不发一言，却以身体作为热情的回应，甚至让他有些失控。
突然，方锐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他讶异地扣住你的肩膀：“你是不是……过了今晚，就想和我分手？？”
“……”你不说话，只是不顾身体的疲累，再次环住了他。
他实在很了解你。
方锐的眼睛也红了，眼里有种快要失去什么的害怕——尽管你从来没见他怕过。他拽住你的胳膊，把它们扣在你头顶，急切地问着：“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
你不说话，也不看他，侧过头去，尽管仍是倔强地抿着唇，细细的泪液顺着眼角流入鬓发。
你不回答，也不出声，方锐想让你出声，无措的他顺了你的意，毫无章法地要了你几次，还一直低喊着“你说啊宝贝，乖，回答我好不好”，他的声音里也有痛苦。
可惜这次你不想再“乖”了。
多好啊，他的一部分在你身体里，可以感受到跳动的脉搏——好像他是属于你的一样。
H市的天亮得早，等到天色蒙蒙亮的时候，你的身体像打了一架一样疼，他的肩膀上也布满你留下的青紫痕迹。你们终于都折腾不动彼此——床上如此，感情上亦然。
这次你终于给出了答案：“方锐，我们分手吧。”
大不了，让他再换一位。
04
你离开方锐的消息像是公开的秘密一样传遍了兴欣。其间和你关系不错又生来热心的陈果旁敲侧击地问过你一次，你只含糊其辞，却又油盐不进。
方锐当然挽回过你，他从来不是什么碍于面子拿着端着的人，但大抵是感受到你这次的态度太过坚决，他也无可奈何，也不再死皮赖脸，在众人面前又恢复了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至于其中真假几分，就不是你该操心的事了。但你相信他一向很看得开。
“所有的破镜重圆都是重蹈覆辙。”面对抱着你让你回来的他，你如是说。
心疼吗？当然疼啦。但至少你可以安慰自己，现在他对别人做什么、或者别人对他做什么都是名正言顺了，你用不着纠结难过，更用不着乖巧懂事。
只是在临近年关之时会有些尴尬，母亲千里迢迢给你打电话，让你邀请方锐回家过年。
“妈，我们已经分手啦。”你仰起头，眨着眼睛，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若无其事一些。
“现在的小年轻，遇到一点事就分手分手的，我看小方那孩子挺不错的，又会讲话又踏实，我和你爸心里都喜欢得不得了，别是你太任性不懂事了。”
连自己的亲妈都帮着他，觉得是自己女儿不懂事，看看方锐这个人魅力多大？
“妈……”对着自己的母亲果然更为脆弱，“我已经够懂事了，很乖了，真的……”
你说着，终于忍不住弯下腰，蜷起身子，蹲在地上哭泣起来。
电话那头传来母亲着急的声音，隐约还有父亲问“怎么了”，一片嘈杂，你却听也听不见了。
明明是自己毅然决然要离开的，明明说自己受够了，可是这一刻，失去方锐的痛苦和思念他的刻骨还是像洪流一般将你淹没。
如果是他的话，一定什么时候都会帮着你为你说好话的。
你站不起身，被决堤的情绪捂住了口鼻。你是对的，离开他是对的，你反复这样告诉自己。
大抵是身体都不让你矫情撒娇，因为流泪太过又着了凉，自己捂在被子里发了一夜的烧后，你平静安稳得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当然了，更不会割腕什么的了。你自嘲地笑笑。
一直忙碌到春假，你如约照常登上回家的飞机。荣耀职业联盟当然也放假了，兴欣的官博也发了放假的消息，作为福利，还让几个选手都在录制的视频里拜了个早年，连不怎么露脸的叶修都出来了，当然也少不了方锐。
手欠地点开视频，又手欠地点开他的微博，发现更新的都是一些和比赛有关的事，要么就是和其他职业选手斗斗嘴什么的，看上去精力充沛。
关于感情生活，却自始至终只有一条：没有文字，只打了一个小蛋糕的符号和一颗红心，配图是往他嘴里喂小饼干，那当然是你的手，很久以前的照片了，还被大家吐槽说是不是方锐自己牺牲了黄金右手来假装自己不是单身狗。
【我决定要做一个严肃的职业选手，再也不当段子手了。看我真诚的双眼。】——这是方锐的回复。
底下的评论都是不信的，几个手速快的已经开始玩儿梗互相嘴炮上了，黄少天问了一句“垃圾话前辈魏老大怎么还不到达战场是不是上了年纪手速太慢”，就见魏琛出来回了句“老夫没心情陪你们闹腾”就没了下文。
看来也不是人人都照常快乐。只是，都与你无关了。
今天是个晴好的天气，正适合出行，风越过湛蓝的苍穹，正宜起飞，或许这一去，也就不会再回来H市了。你的辞呈已经交上去了。
再见，再见。
拉着行李箱，你朝着起风的方向挥了挥手，仿佛一株树木在风中摇它的叶子。
05
“你好，欢迎登机。”空姐露出公式化的亲切笑容，你提着箱子找到自己的位置，急于想放好行李不让自己挡到后面的人，却怎么也弄不上去。
乘务员想过来帮你，你手一脱力，眼看箱子却要掉下来砸到自己，却有一只手在背后为你托住了箱子。
“啊，谢谢……”你回过身来，却正撞在一个温暖熟悉的怀抱里。
“这位小姐姐，”方锐的眼睛清澈明亮，眼尾带着点讨喜的弧度，“请问你有没有见到我的女朋友，她和你长得一模一样。”
你怔了怔，没有接他的茬，面无表情地坐到座位上：“你怎么在这里。”
方锐大大方方在你身边坐下，扬了扬手中的登机牌：“我座位在这里。”
“……”
“陪你回家过年。”他补充道。
“那是我家。”
“我知道啊，”方锐眨眨眼睛，“所以我会很乖的。”
“……谁管你。你不回你自己家吗。”
“我跟我妈说要是我这次回了家她就再也没有儿媳妇了。”方锐义正言辞。
“现在也没有。”你不吃这套。
方锐伸手过来牵你，你轻轻挣了两下，没有挣开。
他一副脆弱受伤的样子，把脸埋在你颈窝处：“你不要你的小点心了么。”
视线早就有些模糊了，你咬了咬牙，狠下心：“不要。”
“可是我没带钱啊，也没带手机。”方锐的话让你大感意外。
“你说什么？”你把他的脑袋从你肩膀上推开，“那你怎么到这来的？”
方锐一脸心虚：“伯母打电话给我……我在家里买了机票，揣着身份证就过来了。”
“……”很好，真的是亲妈。
像是怕你不相信似的，方锐大咧咧地抬起手：“不信你搜，什么都没带。毕竟我只是一个没人要的小点心，无吃无穿样又衰……”
“闭嘴，吵死了。”你故作凶狠地说着，伸手去确认他话中的真假——毕竟玩猥琐流的，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撒谎不打草稿是基本。
摸到胸前的口袋的时候，你的手被方锐捉住，按在他胸口，感受着一下一下鲜活的心跳。
“干什么……”他的视线太过炙热诚恳，你有点不自然。
“我喜欢你发脾气，喜欢你骂我。”
“你有毛病吗。”
“对。”方锐握着你的手又紧了紧，生怕你逃开似的，“我有毛病，你说你不想乖巧懂事了，那就不要乖了，喜欢打我骂我发脾气都没关系，在我抢BOSS的时候突然抱过来也没关系，这次换我来乖，好不好？”
“……小月呢。”还是忍不住问了。
“让她父母接走看好了。”像是怕你不相信，方锐举起另一只手，“我发誓，以后方锐绝对会乖乖的，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挑得了大梁跪得了搓衣板，好不好嘛？”
你盯着方锐看了好一会：“……噗。”
方锐见你笑了，也乐开了，伸手揉揉你脑袋：“又哭又笑，吹个泡泡。”
“谁哭了。”你冷脸。
“好好好，没哭。”方锐拿你没办法，只好把自己凑过来，“想打我吗？”
“不……我没答应。”
“那咬我？”他不依不饶。
“……否。”
“啧，你真污！”
“要起飞了，你能不能消停会。”你语气仍旧不善，也没有答应和好，方锐却突然一点也不担心了。
“那你答应我收留我去你家，不然我就只能去要饭了。”他的语气委委屈屈的。
“好。但是只能是作为奴隶。”你故意贬损他。
飞机滑行，随着心头一空，倾斜呼啸着飞向上空。
方锐仍然牵着你的手，一张脸却鬼鬼祟祟地凑到你耳边：“商量一下，好不好？”
“嗯？”你有点听不清他的声音。
方锐柔软的呼吸吐在你脸颊边，痒痒的：“做奴隶可以，但能不能换个种类，比如说……x奴隶？？”
“……”
如果不是在高空，你真想把他踢下去。说不定，这个狡猾的人就是看中了这点吧？
飞机进入平流层的时候，小格小格的窗户却都被染成了质感透明的蓝色，方锐紧紧扣着你的手，好像害怕你逃掉而上了什么锁似的。真是的，明明脸上的表情看上去很游刃有余嘛。
到最后，还是拿任性的家伙没办法啊——你把脸偏过去不再看他目光柔和的眼睛，却卸下了想要抽出手的力道。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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